第一卷:少年们的江湖 第六章 我欲往凤州县(修)-《时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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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瞿管家不在,儿子也不在!

    刚刚外出归来的何望在书房气的是乱摔一气,下人们避之不及,只能躲在门外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砰!

    那是一只笔筒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烦躁,何望现在很烦躁,他把书房里能扔不能扔的东西统统扔了个遍,然后蹲下身子狠狠的挠头。

    “儿子,你不要不在爹的身边好不好,爹错了什么地方可以改的。”片刻后何望抬起头,乱糟糟的头发半遮着他布满皱纹地脸,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。

    “姓瞿的!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,我饶不了你。”何望似乎认定了就是瞿管家拐走了自己儿子。

    “儿子你别走,别走。你要是想走就跟爹说一声,爹同意总行了吧?你要是缺什么的话就跟爹说,爹一切都满足你,嘿嘿,嘿嘿。爹什么都会满足你的。”何望突然站起身来回踱步,只是看这步子却是有些跛腿。

    “何圣平!你这个混蛋,我没有你这个儿子,韩娅芳!老子今天就休了你!圣安,哦不小年。爹认错,你原谅爹好不好?”

    何望在屋里胡言乱语、乱砸乱摔,正如瞿明南所言,何望就是得了失心疯。不过平日里与往常无恙,只是当何小年不在的时候,他就会烦躁,然后便会发疯。

    这大概就是以前媳妇和儿子犯的错,现在轮到自己来受所有的罚。

    其实何望长得蛮清秀的,剑目星眉高粱挺鼻,如果换上一身儒衫,估摸着人们都会把他当成留文宫的书生下了山吧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一位俊俏的人,却因为六年前犯下的蠢,让这个本就一根筋的男人钻了牛角筋,只是大概疯了的他这一生都只会对他的“儿子”好,除了何小年,估计也没有能够让他发疯的人了。

    另一边何小年趴在桌子上砸吧了下嘴,继续睡着。

    另外那两个汉子也姿势各异的睡着。

    一只蚂蚁爬到地上倒了的酒坛旁,然后便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大概,也喝醉了罢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鸡鸣三声天欲明,露珠弄湿了发梢。

    小小酒馆东西坐。

    在温平郡城那条南北主道上,来来往往的路人瞧不见里面的杂乱光景:两三张桌子和板凳整整齐齐的摆在南墙的角落里,算账的柜台老老实实的在西墙边安放着,本应呆在上面的账本却散落在地上,还有砚台墨笔,全部丢在地上。

    以往这个小馆子能供五六桌客人吃饭喝酒,结果却被三张被胡乱的摆放的桌子以及两条凳子占满了地方。哦,还有一地的酒坛子和两三个碟子以及满地的时蔬。

    农活半跪趴在板凳上呼呼睡着,何小年坐在地上倚着桌子闭着眼,嘴里还淌着哈喇子。

    唯有铁匠孙的睡相比较雅观,但也只是相对而言,最起码人家是趴在桌子上睡的,只是背部朝天,左脸也紧贴在桌子上,一抬头,左脸都被压红了。

    “哎呦。”农活打了个哈欠,然后一抻身子,这一晚上睡的,腰酸脸痛膝盖疼,真是难受。

    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,扽了扽皱巴巴的衣服而后环顾四周,昨天喝的确实多了些,也听着小崽子说了些胡话,就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农活忽然咧嘴一笑,继而唉声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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