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老叔,军子,吃饭喽!” 桂花婶掀开门帘,声音里的喜气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,亮堂得很。 她端着个大瓷盆往炕上一放,白花花的蒸米饭冒着热气,香得人直咽口水。 “老叔您瞧,小军这大孙子多能耐!” 她一边麻利地摆着小炕桌,一边咂着嘴夸, “这次又捎来三十斤大米、二十斤白面!啧啧,这日子过得,可比咱们村里谁都强!” 她光顾着高兴,压根没留意炕上两人各异的神色。 倒是干爷望着那满满一盆白米饭,先前眉间的几分郁色早散了,看向陈军的眼神里全是熨帖的欣慰,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。 正巧桂花婶转身出去端菜,干爷往门口瞥了眼,压低声音冲陈军 “呵呵” 一笑: “你爷啊,就是个拎不清的老东西,活该他享不着这份福!” 陈军心里一暖,也跟着笑了。 有干爷这句话,自己这些年的隐忍、付出,还有刚才路上那点不快,全都值了。 桂花婶这一声招呼刚落,东屋炕上就 “噔噔” 跑下来两个小家伙,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还踮着脚,要帮她娘端碗筷,被桂花婶笑着拍开了手。 “老叔!今儿个喝点不?” 栓子叔刚把一碟炒得喷香的鸡蛋端上桌,就搓着手看向干爷,眼里闪着点馋酒的光, “小军这次又给您带了两坛子酒,这酒真带劲!” 似乎想起了什么,栓子叔憨厚的表情里带着兴奋。 干爷斜了他一眼,脸上摆出副嫌弃的模样,嘴角却偷偷翘着。 陈军在一旁笑而不语,倒是桂花婶听见这话,脸蛋 “腾” 地红了,嗔怪地朝栓子叔 “呸” 了一声: “就你嘴馋!老叔年纪大了,那是军子特意配的酒,哪能让你糟蹋!” “哈哈,少来两盅没事!” 干爷被逗乐了,一挥手应了下来。 陈军看着眼前这热热闹闹的光景,栓子叔忙着去搬酒坛,桂花婶在灶台边和小丫头说笑,干爷捻着胡须一脸满足,心里头暖融融的。 这烟火气,比山里的风雪更让人踏实,也更让人稀罕。 远比自己爷奶那强的太多了! 饭桌上,陈军把山里驻兵的事跟干爷提了提。 老头听完就没心思喝酒了,捏着酒杯的手半天没动,眉头也悄悄锁了起来,碗里的酒浅了又浅,却没见他多喝几口。 陈军看他这模样,赶紧岔开话题,转头问桂花婶: “婶子,家里还有啥缺的不?我过两天可能还来一趟,到时候一并给捎过来。” 其实他本就打算跟干爷和栓子叔提这事,顺便提醒栓子叔往后进山得格外警醒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