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陈军试着在手里抡了抡,只觉那藤条像长在自己胳膊上一般顺手。 重量比开山刀轻些,却比寻常木棍压手,挥出去时带着股子沉劲,落下来又能借着藤条的韧性卸力,无论劈、砸、挑,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合手。 他心里透亮,干爷是真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。 这年月,带把刀太扎眼,可一根不起眼的藤条棍子,揣在怀里、拎在手上都不惹眼,真到了节骨眼上,这硬邦邦的家伙可比赤手空拳顶用多了。 “谢干爷。” 陈军握紧藤条,指腹摩挲着那层被岁月磨出的包浆,只觉得这根藤条里,裹着的不只是十年的功夫,更是沉甸甸的牵挂。 吃过饭,陈军收拾妥当,拎起枪就往后山去了。 张啸林坐在炕头,点着烟袋,他瞅着陈军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,忽然冲厨房喊了声: “桂花,把那口大锅刷出来,烧上满满一锅水, 估摸着水开小军就该回来了。” “啊?” 桂花婶正擦着案板的手顿了下,一脸茫然地探出头。 “还不快去!” 栓子叔一巴掌拍在媳妇胳膊上,眼里早笑成了条缝,转头冲两个娃吆喝, “你们也去灶房搭把手添柴!我去劈点硬柴备着!” 他边说边抄起墙角的斧头,脚步轻快得不像平时。 桂花婶这才回过味来,手在围裙上蹭了蹭: “你是说…… 小军这是上山打鹿去了?就咱们昨儿晚饭时念叨的那茬?这后山刚下过雪,哪那么容易啊……” “呵呵,别人未必行,小军出手,你就等着沾光吧。” 张啸林把烟袋在炕沿上磕了磕,烟灰簌簌落在鞋面上也不在意,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,眼里却亮得很, “这小子,是心疼我这把老骨头瘦得只剩皮了,想让我喝口热乎鹿骨汤呢。” 灶房里很快响起 “噼啪” 的柴火声,桂花婶往大锅里添水时,嘴角忍不住往上翘。 要是真能打上鹿,不光老叔能补补,娃们也能跟着沾点荤腥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