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估计二叔曾在那个时候出行,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 而如今还没改革开放,要坐火车得提供一系列资料,工作证明啦,身份证明啦,介绍信啦…… 因为政策原因,出行很麻烦,普通人没事儿也不会出去瞎溜达,就方才那软卧里的乘客,多半都是奉单位之命出差办事。 也幸亏如今坐火车不挤,否则从南方坐到北方,定要遭好一番罪。 待人全部上车后,火车又慢慢地开动了。 硬卧分为上下床,一张小方桌,也盖了白蕾丝桌布,窗户很小,车厢内密不透风,有点闷。 谢眠眠打开一个缝,外面冷空气吹进来,喘气儿都舒服了些。 “哎哟,姑娘,大雪天的,把这窗儿关了吧,怪冷的。” 一看见谢眠眠动作,隔壁床的大妈就支起脑袋,操着一口老北京腔,示意她关窗。 “抱歉。” 谢眠眠面上有些不好意思,动手关窗。 大妈摆手:“嗐,没事儿,这不我女儿感冒了么,吹不得风。 我不是针对您,别往心里去,啊。” 谢眠眠点头,目光移动,大妈下铺是一个二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女,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铺上,脸上没什么表情,对周围的声音毫不关心,好像把一切都拒之门外。 大妈是个自来熟,借着关窗的事,自然而然和谢眠眠聊上天。 谢眠眠也从大妈口里得知,少女听不见任何声音,是个聋人。 “这……” 虽然谢眠眠心有猜测,却没想到真如她所想,总觉得有些冒犯。 “没啥不好意思的。” 大妈满不在乎,从上铺爬下来,在她女儿面前比划什么,过了一会儿,少女的目光落在谢眠眠脸上。 她看了谢眠眠一会儿,忽而朝她弯起眼睛,用手语说:“你好。” 谢眠眠微笑着点头。 “她乐观得很呢。”大妈接着说,“我听人家讲南方有个老神医,能把人心脏病都给治好,还有眼睛瞎了的,嗓子哑了的,耳朵聋了的,什么病都能治。 我就寻思带上我女儿去找他呗,坐了好几天火车来,找人一打听,嚯,老神医回去了!” 大妈一摊手,遗憾又无奈。 谢眠眠眸中闪过一丝困惑。 大妈千里迢迢来南方寻医,因为神医回老家了就放弃,不是太可惜了么? 直到晏礼同她耳语解释,谢眠眠才恍然大悟。 原来北方把人逝世一般说成回去了。 大妈把二人的互动收入眼底,大方地笑起来。 “姑娘,这是你丈夫么?长得挺俊,和你般配得嘞!” 少女扯了扯大妈袖子,用手语表示自己饿了,大妈熟练地打开布包,取出大饼和一个玻璃罐,把大饼撕开扔进去,放热水泡开,用勺子捞着吃。 这时,晏礼主动牵起谢眠眠的手。 “走吧,去吃饭。” 谢眠眠迷茫的跟上,走出硬卧这节车厢,眼前豁然开朗。 眼前的车厢像餐厅一样摆着桌椅板凳,七八张桌子,视线往前,出现了格挡。 隐约能看见里面有戴着白色高帽子的厨师,他们面前的火苗窜得老高。 厨师端着大铁锅一抖,青椒在半空腾起,一个青椒肉丝,被炒得风生水起。 晏礼告诉她,火车有一节车厢叫餐车,专门给乘客提供餐食,用粮票和现金购买。 谢眠眠惊叹之余,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。 一顿饭多少钱? 众所周知,火车上的东西都很贵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