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父之死·纸灰上的第七根断指-《刑侦:别信你自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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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骁在水雾里拖着理货台翻滚,腕骨几乎被铐链勒碎,却终于摸到地上一块碎玻璃。他反割铐链,血与玻璃同时崩裂,脱困瞬间,一头扎进黑暗里。

    背光人捂着被水柱击伤的右眼,怒吼:“封港!掘地三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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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晨三点,沈鸢冒雨冲进父亲生前工作的禁毒实验室旧址。那栋楼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列为危楼,铁门锈得发红,像一排排干涸的血痂。她用****挑开锁舌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,仿佛打开的是一座巨大的棺材。

    走廊尽头,是沈维山当年的办公室。门板上的铭牌还在,“首席研究员沈维山”七个铜字被岁月啃噬得只剩轮廓。沈鸢推门,手电光柱扫过,灰尘在光里旋转,像无数细小的灵魂。

    她记得五岁那年,父亲曾把她抱在膝头,用钢笔在便签上画罂粟剖面图,告诉她:“记住,最毒的从来不是汁液,而是种子里的那一毫米胚芽。”说完,他撕下便签,反手贴在她背心,像给她打了一枚无形的疫苗。

    沈鸢抬手摸向背脊,仿佛那页泛黄的便签仍在。她深吸一口气,走到办公桌前,掀开破碎的皮革垫板——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,被三圈退色的封条缠死。她掏出解剖刀,沿封条缝隙划开,盒盖弹起,一股陈年的苦味窜出,像父亲在黑暗里叹息。

    盒子里,是一叠被火烧过又被人细心拼贴的纸灰,和一枚老式3.5寸软盘。纸灰最上面,隐约可见钢笔字迹:

    “零号公式,若我亡,即入鸢女心脏。”

    沈鸢指尖颤抖,仿佛那行字是滚烫的烙铁。她抓起软盘,却听身后“咔哒”一声轻响——子弹上膛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周野的声音比雨更冷,“把盒子慢慢放下。”

    沈鸢没有回头,她甚至能想象周野此刻的站姿:左腿微弓,右手举枪,左手插在风衣口袋,像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他击毙父亲后,面对大海练习了无数次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你杀他的时候,也是这么在背后喊他吗?”她轻声问。

    周野沉默了一秒,那一秒里,沈鸢猛地转身,手电光柱直刺他瞳孔,同时掀翻铁皮盒,纸灰像一群受惊的灰蝶扑向周野。周野下意识抬臂遮挡,沈鸢趁隙滚向侧墙,按下藏在口袋里的遥控按钮——

    “轰!”

    她提前布在门外的微型震爆弹炸响,冲击波震碎走廊所有玻璃,周野被气浪掀翻,枪声走火,子弹擦着沈鸢耳廓飞过,击碎对面实验室的试剂柜,一股刺鼻的醚味瞬间弥漫。

    沈鸢趁机冲向窗口,破窗而出,顺着外墙老旧空调架攀爬直下。周野追到窗边,对着黑夜连开三枪,却只听见雨声里一声遥远的闷哼。他咬牙,按下耳麦:“目标携带零号软盘,穿白色帽衫,向旧港方向逃窜,生死不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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