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志晔更是大惊失色,慌忙将书桌上的便签揉成一团,一边放在烟灯上引燃,一边战战兢兢地颤声回道: “啊……那个那个,我就快要睡了……” 丫鬟没有回应,几张便签烧了起来,四下里静得叫人心慌。 沈志晔这才省过神来,觉出自己的语气有点反常,于是立马换了一副口吻,端起少爷架势,低声训斥道: “他妈的,我什么时候睡觉,还轮得着你管么……你、你别忘了,这他妈的是我家……” 尽管他的措辞变得严厉且苛刻,但其声音还是有些发颤,以至于说着说着,喉头便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紧。 隔壁房间里仍然没有回应,取而代之的,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挲声。 那丫鬟正在换衣裳! 沈志晔急忙冲江连横和赵国砚挥了挥手,驱赶着两人赶紧离开房间。 线索只此一条,还不到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,江连横自然片刻不怠,一抹身,便烟似的从沈少爷的房间里溜走。 退至楼梯口,侧身窥探,走廊里再次亮起烛光。 “吱呀——” 房门推开,姑娘的声音随之响起。 “少爷,什么味儿,你烧东西了?” “我、我干什么,还用的着你管么……这家都是我的,我想烧就烧!” “没人想要管你,我只是问问……你刚才烧什么了?” “我烧地契、房契!怎么了?” “……这笔杆子上的墨还没干呢,你是要写信么,写给谁的,我让他们帮你送……” “不用!我写日记行不行?” “好好好,你爱写什么写什么,干啥置气呀?你身体不好,早点睡吧,我帮你把灯吹了,别瞎想,纸笔我拿走了啊!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回到客房,赵国砚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怀里的手枪掏出来,递给江连横。 “东家,这枪还是你拿着吧!” 赵国砚说:“我总感觉这庄上有点儿邪乎,一大家子都神叨叨的,不行咱明儿还是搬出去吧,跟刘快腿他们待着,人多也好有个照应。” 然而,江连横却摇了摇头,说:“目前看来,他们只是防着我,又没说要害我。晚饭的时候,我刚跟沈老爷说,打算在这多住几天,那几个丫鬟也听见了,明儿就走的话,反倒容易让人生疑,搞不好就弄巧成拙,反而把自己害了。” “那现在咋办?” “装傻!” 赵国砚有点犹豫。 仔细想想,尽管沈家店联庄会疑云重重,处处反常,但目前为止,确实看不出这里的人对江家有任何歹意,最多只是不太欢迎,若是反应过激,的确有可能适得其反。 “关键咱们现在就这一把枪!”赵国砚往前递了递,“东家,你拿着吧,防人之心不可无啊!” 江连横想了想,却把手枪推了回去,说:“枪在你手里,更有利于我的安全,你揣着吧!另外……明天下午三点,你去见沈少爷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赵国砚有些不解,“东家,你不去了?” 江连横点点头,旋即解释道:“我是东家么,客随主便,我估计明天一早,沈老爷就会带着我参观碉楼,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视线,到时候我抽不开身,其实最好你也别去,但别人我信不过,只能你去了。” “什么借口?” “到时候,你就说去找刘快腿,告诉他们还得多待几天。” 赵国砚点头默记下来,随后掏出怀表,小心拧了两圈儿,又对了下时间。 今天有够忙的,赶了大老远的路,一直折腾到现在,转眼已是后半夜时分了。 江连横难免有点儿困倦,打了几个哈欠,随即将衣裳脱下来搭在床头,自顾自地先睡了下去。 赵国砚揉了揉眼睛,却没有走,而是相当自觉地拖过来一把椅子,坐在门口儿,把腿抵在门上,一手悄悄入怀,一手托住下巴,斜靠在椅子里,默不作声,半睡半醒。 ………… 一夜无话。 果然,待到次日清晨,沈老爷便早早地候在餐厅,等着江连横一行人下楼用饭。 沈志晔身为二少爷,照例出席作陪,餐桌上只顾闷头喝粥,一句话也不说,更不敢有眼神接触,多少有些刻意了。 席间,沈家的几个女眷,也都逐一见过了。 第(2/3)页